2014年，乱石丛生的马鞍山。2015年，马鞍山的石缝里已种下了树苗。现在，马鞍山已被绿色覆盖。
治理被称作“地球之癌”的石漠化，被认为是世界难题。
【资料图】
赵江举没有想到，自己靠采石场起家，有朝一日会投入到石漠化治理中，而且一干就是10年。
今年5月中旬到下旬，种在五华区黑林铺西山林场马鞍山管护点上的5000多棵车厘子树陆续挂果，赵江举第一次发朋友圈推荐果园的产出。1吨多车厘子收入8万元左右，这是10年来她获得的第一笔收入。此前她和丈夫杨雄已陆续投入了1000多万元。
石头山上产出的车厘子。
马鞍山脚下的龙院村，是赵江举和杨雄夫妇的老家。在祖辈的记忆中，马鞍山石多土少，只有少量的灌木可以存活。
历时10年，赵江举（右）将石头山变成花果山。
随着城市建设的加速，石头山成了村民的“摇钱树”。2000年，赵江举夫妇承包了马鞍山60余亩的山头，为城市开发建设提供石料，承包期为20年。赵江举说，“石头经济”带动了村子的发展，也让她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2012年，昆明市将滇池流域采石采砂采矿点全部关停，并积极鼓励和引导社会力量参与矿山生态环境保护与治理工作。
“在山上种上树和瓜果，山也会变漂亮，大家都可以来玩。”杨雄这样想。
于是赵江举夫妇参与到恢复马鞍山“五采区”的行列中。但他们没想到，事情远没那么简单。
石头山上种果树，林下铺防草布。
“种草固土，土固种树，树活保水，这是石漠化治理的基本逻辑。在林场区域我们也一直在进行石漠化治理的尝试，但植被成活率只有20%,即使每年进行大量补种，540亩的马鞍山植被恢复区绿化率也就30%。”西山林场相关负责人介绍，一般人很难承受这样的经济和精力双重投入。
化验了土壤成分，咨询了专家，2012年赵江举夫妇购买2万多棵车厘子树苗，连上苹果、猕猴桃等共种了50多亩果树苗。但由于严重石漠化和水土流失，种苗成活率不足30%。
没有上山的路，就在陡坡上挖出一条路来；没有平整的地块，就靠人挑马驮，挖掉小石头，在大石头缝里一担担客土；没有灌溉水源，就从山下引水滴灌；为了增加土壤肥力，就从内蒙古买来羊粪，包火车厢拉过来，又雇货车拉上山……
“要不算了吧，种些树、撒点草，正常复垦，不到100万元也就够了，本来这座山也是光秃秃的嘛。”面对投入500多万元仍未见成效的荒山，一直跟着赵江举创业的伙伴打起了退堂鼓。赵江举也动摇了，但杨雄决定坚持下去。
在石头山上种植果树是一项非常艰辛的工作。
“死一棵，就换一棵，最多的一次仅车厘子苗就补了1万多棵。”杨雄说。夫妇俩最后达成共识，与西山林场签订合作共建协议，作为民间资本参与石漠化治理，并注册成立昆明裕田农业发展有限公司，就是要在开荒绿山的道路上“走到底”。
2016年夏天，车厘子树终于挂果了——5颗。“印象太深了！刚好那天西山林场的工作人员来了解苗木的成活率，现场连上我5位女同胞刚好一人吃一颗。”时隔7年,赵江举还能回忆起那颗车厘子的滋味。
能种出5颗，就一定能种出更多。现在赵江举夫妇成了果木种植专家，在西山林场的帮扶下，将石漠化果树种植课题引入到马鞍山，聘请云南农业大学教授武绍波为农业种植顾问。10年间，凭借着他们的“执拗”，马鞍山的绿化率提升到了70%左右。
在石头山上种植果树是一项非常艰辛的工作。
3年前，记者第一次到马鞍山时，猕猴桃架才刚刚搭起。现在，猕猴桃林已绿荫成片，林下还养起鸡和鸭。种在石缝里的桃树、苹果树长势渐好。车厘子树种在了相对平坦的地方，林下覆盖防草布，是赵江举今年的新发明，用上之后除草成本大大降低。
“今年我们又种下无刺锁梅，现在已经陆续挂果。”赵江举又做了新尝试。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如今的马鞍山已覆满绿色，石头山上花果正香，未来将成为西山林场森林庄园。马鞍山“客土回填＋经济林果种植＋休闲康养”的生态修复模式，也为石漠化治理提供了思路和借鉴。
（昆明日报全媒体记者姚丹苹昆明日报全媒体首席记者杜托通讯员牟祥虎昆明日报全媒体记者杨艳辉 李海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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